咕咕咕?

原始的建筑物环绕着安拉基尔,这些东西不过是些抵抗大自然的小小栏杆罢了。装饰着鸟翼图案,灰色与黑色的瓦砖,何其简陋。只有简易思维的死灵武士们在各个墙体间与人类交战。一些有着思维能力的死灵感应到了潜伏在建筑物里的人类,随即便命令武士们冲入其中应对他们。

有机生物如此玷污凯尔兰提尔,让安拉基尔怒火中烧。死灵古老王朝之一的瑰宝,却被野蛮人所居住,被曾经死灵所熄灭的生命重新开垦,然后又被死灵的仁慈所净化。生命总是在与秩序抗争。这是它的天性。但就这一次,安拉基尔希望他能看到有机体屈服,接受他带来的馈赠与荣誉。


(资料图)

三个毁灭者从空中飞过,其后跟着飞行器。远处,一块巨石在巡逻,湿润的黑曜石侧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死灵武士们组成的小方阵在人类居住区行进,他们的个性在生体转换时就已被侵蚀。他们只能屈从于安拉基尔和阿门霍拉勒的怜悯之下

三个三圣卫队尾随在安拉基尔和毁灭者身后。他们沉默寡言,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他们很少发表评论或谴责。他们观察着。他们等待着。他们无时无刻不为他们的主人侍奉。

尽管追随安拉基尔数十年之久,但这三只死灵却从未向他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安拉基尔起初对这种刻意的蔑视感到十分恼火。后来,他开始称呼他们为卡特兰、多维特兰和安梅格。这些名字取得并不特别巧妙,它们只是死灵计数系统中的前三个数字。卫队们也从未质疑过他的选择。有时他们甚至对这些名字作出回应。

众所周知,寂静之王的仆人甚至能让最顽固的法皇屈服。他们追随着他,观察着他,与他并肩而行,这让死灵霸主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他们为何而来?死灵帝国的最后一位统治者究竟有何事要让他们尾随自己这么久?

这些同族拒绝屈服于大沉睡,他们按照寂静之王的命令在星空中跋涉了六千万个周期,这让安拉基尔感觉匪夷所思。他想,他也可以这样做。他的意志也同样强大。但是,这些三圣禁卫曾在踏遍星空,塑造凡人种族,见证并观察了各种事件,如不死之神一般保持着沉默。时光荏苒,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他们驼着背,面带愧色。身上的金属已经褪色,古铜色的边缘坑坑洼洼,被炮火所熏黑。事实上,他们的外表并不引人注目,但他们所代表的意义和他们所能造成的破坏足以弥补他们荒唐和衰败的外表。

安梅格的手肘上挂着涂成红色的人类头盔。这些头盔属于卑鄙人类中的一个战士种姓,构造原始,但也有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它们的好战勇猛。头盔残破不堪,坑坑洼洼,是从战场上搜刮下来的。她也佩戴着灵族的灵石,而且比安拉基尔掠夺来的宝石还要古老。她满身都飘散着某种生物的破烂长袍破片,同时金属骨骼上还弥漫着真菌的臭味

所有的三圣卫队都带有一些人类战士的物品。卡特兰的背上镶满了人类在战争中丢弃的镰刀状弹匣。这些镰刀状弹匣构成三排尖刺状物体,从禁卫的背上凸起,死灵霸主闻到了人类用来发射简陋弹药的推进剂所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恶臭。其他来自不同种族和文化的零碎物品也覆盖在他们的躯体上。

多维特兰选择把人类钢刀编成扇形围在脸上。这些武器上带有人类笨拙地手工装饰痕迹,既粗陋无比又技术低劣。每把刀上都有一滴带翅膀的血色泪滴。

三圣卫队们拒绝说明他们搜刮这些人类物品的缘由,也不解释他们为何将这些战利品作为骄傲的标志品。每次询问,他们都以同样毫无波澜的眼神和令人恼火的姿态回应霸主。每次都无功而返,安拉基尔只能猜测它们的出处。这些三圣卫队每次回答,都竟是说些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人类在几名男性的带领下从一旁的建筑中冲了出来。安拉基尔恼羞成怒地后退,生怕他们携带的污染细胞玷污了他的躯体。

阿门霍拉尔还没来得及启动高斯加农炮,如细针般的激光就刺向了它的身躯。毁灭者先是咯咯地笑,然后是癫狂大笑。阿门霍拉尔肆意开火,用高斯火力鞭打这些逃跑的人类。

卡特兰和安梅格在重力位移背包的推动下飞向天空。多维特兰站在安拉基尔面前,旅行者则在一旁观察。

当镰刀状光波从三圣卫队的盟约权棒中涌现出来时,连宇宙都发出了阵阵呻吟。哭泣的人类睁大眼睛和嘴巴,绝望的神情从他们凄惨的脸上喷涌而出,旋即化作燃烧的灰云。还有一些尸体被不假思索、毫无感情的武士们拖出建筑物,排成一排等待焚化。安拉基尔喃喃自语道,生命总是遵循着相同的轨迹,这真是有无穷的趣味。他们以血肉铸成,或粉红或棕色,所有颜色都来自同一个模版。有些很高。另一些则很矮。有女性,也有男性。但它们都遵循着相同的模版。

两条腿,两条胳膊,一个头,多么不可思议的普通。宇宙试图将秩序强加于所有生命,从艾达灵族到太空死灵,再到这些人类渣滓,二与二,这是巧合还是某种伟大计划的证据?这一切都导致了熵和毁灭,导致了混沌,这是永恒的耻辱。只有死灵们拒绝了这样的宿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拒绝了通往消亡的道路。

只有在太空死灵帝国永恒的霸权之下,宇宙才能最终实现它所渴望的秩序和确定性。安拉基尔将他永恒的生命都献给了这个目标,献给了那将他的同类团结在自己的旗帜之下,以期望征服所有弱小种族的目标。

卡特兰和安梅格落在地上,金属脚踩在浇筑的石头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当安拉克尔穿过人类居住区时,他们又回到了安拉基尔的身后,无声地威胁着霸主。

阿门霍拉尔跟在他们身后,身上燃烧着零星的火焰。这个毁灭者还在喃喃自语。

燃料仓爆炸,与此同时死灵们蹚过成堆的灰烬,武士们有条不紊地拆除人类居住的痕迹。

轻柔的微风、摇曳的树木,甚至是柔和的阳光,都让安拉基尔感到愤怒,他认为这源自于他灵魂的深处。这一切都散发着生命的臭味,散发着他希望能够忘却的时光的臭味。尸体被收集起来,喂给等候在那里的墓穴蜘蛛。这些尸体被运往巨石和燃烧着的火堆,有机生命的痕迹正慢慢从凯尔兰提特被清除。

在万里无云的碧蓝深空中,头顶上的恒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它苍白无力,奄奄一息,在破灭前的岁月里,星神依靠它来喂养,在发现灵魂之前,被星神在绝望的饥饿中榨取。

在以这里为家的死灵大军的压迫下,生命又悄悄回归了,也许是旅行的星星带来的,又或者是某个遥远的害虫旅行者带来的。

凯尔兰提尔并没有很好地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他的变化带来了愤怒。死亡永恒不变,死亡才是恒定的量。没有什么比已知、永恒的事物更能给安拉基尔带来快乐。

金属在石砾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脚步行动诡秘。独眼面孔与安拉基尔对视。原来是技师。它叽叽喳喳地叫着,身体蜷缩着,一副兴奋的样子。它把双手拧在一起,手指摆出各种各样复杂的手势,传达着它那骷髅面孔永远无法表达的情感。

兴奋。宽慰。致敬

安拉基尔示意技师安静。“信息?”

“我们已经把地图和预兆所对应了,大人。已经找到了大致的入口位置。”

“那么,我的军团在哪里?这个世界上的军团方阵在哪里呢?”

深感遗憾。消息不甚乐观。

“似乎在大沉睡期间出现了一条山脉。门被埋了。”

令人惊讶的是,安拉基尔对这消息并无太大感觉

“打开门。把它们挖出来。军团还是我的。”

十分感激。我会很快。

“当然。”

技师离开了,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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